日照香炉生紫烟

第四十六章 意念控制

手术室和黄轩想象得完全不一样，不是电影里看到的那种昏暗狭小头上还罩着个灯的样子，倒像是个非常有科技感的休息区，很敞亮，里面的台子桌子都是圆弧造型，非常有设计感，也没看到奇怪的灯，地面很干净，来来去去的几个实验人员也都是普通白色衣服。

“来，前臂先无菌清理下……恩，好了，然后你坐这里……”黄轩按照陆瑜燕坐在了一个像银行柜台一样的地方，不过前面的玻璃几乎完全封闭且重度磨砂，不过隐约还是可以看到一些光影变化，以及物体碰撞和轻微的交谈声，以黄轩的听力，里面的谈话倒也能听清大半。

“你手从这里伸进去，放松……”

“哪里？”黄轩看着陆瑜燕指的地方在疑惑，“这不是玻璃吗？怎么伸进去？”不过黄轩还是尝试性地把手伸向陆瑜燕指的地方。本来以为会碰到硬硬的玻璃，结果自己手居然全部穿过去了。

这么神奇！黄轩忙凑近观察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手来回抽动，完全无阻，然后激动地快速上下移动，咚的一声，狠狠装在什么东西上，从触感来看，应该是真的玻璃。原来就碗口那么大的地方可以穿过去，魔术还是成像？

“小燕姐，这是什么高科技？”

陆瑜燕收住自己强忍的笑脸，回答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是我这个领域的。”

“哦，好吧。”

“恩恩，你放轻松，然后手不要动，一般十五分钟就好了。”

没过多久，黄轩感觉到自己前臂被什么东西包裹住给固定了，倒也挺舒服的。然后传来机器移动声音，几个手指也固定住了，里面麦克风传来声音：“没事的，放轻松，不要动，我们做个精细扫描。”

过去了数分钟，黄轩什么感觉也没有，不痛不痒，不冷不热，好像对面没人一样，忍不住问道：“好了没有？”。

“小伙子，不用急啊，我们在弄数据……”

又过去数分钟，黄轩还是什么感觉也没有，不知道里面在捣鼓什么东西，有些失去耐心，不过手臂被固定，也不好动，眼看快要15分钟，里面突然传来声音：“深呼吸下，放轻松。”

话音还没结束，黄轩感觉到了针尖，不对，是电流，一瞬间的电流在食指上，然后一股温流还是寒流，又好似千万蚂蚁从那点击的位置沿着指尖弥散出去，弥散出去，然后越来越弱，越来越弱，很快就没有明显的感觉了。

“好了，手术做好了，半个小时内指头不要碰任何东西！”

这就好了？黄轩差点没反应过来，什么手术15分钟，明明手术15秒，等了15分钟吧。

很快，固定手指和前臂的东西都挪开了，黄轩手臂可以自如活动了，抽出来，黄轩自己瞅了瞅自己的食指，咦，没有血迹，也没有任何伤口，然而，反复凝视，指纹上似乎有一道非常不明显的凹痕，像是小时候自己划伤愈合，那做了什么手术啊？黄轩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我们走吧，我带你回住的地方，不早了，今天好好睡一觉，然后明天1天有很多数据要测，到时候要辛苦你了。”陆瑜燕说道，“然后，你这手指今天晚上尽量不要触碰任何东西，让里面逐渐自然愈合。”

愈合？黄轩心中疑惑：没有伤口啊，且不痛不痒的，是不是我手术没做啊？不过刚才确实有感觉的。算了，静观其变吧……

翌日，实验室休息区，包厢，黄轩静坐在柔软的高档皮沙发上等着传唤，而陆瑜燕则站在一旁。

“小燕姐，都测些什么东西啊，你手上是不是清单，我可不可以看看啊？”

“这个……属于机密，反正就是测试你手指的接收、感应和控制相关的数据。”

“测试就我一人吗？”

“还有其他一些志愿者，不过这批除了你之外，都是……”，陆瑜燕看了看门口，然后压低声音继续说道：“断指，或者视力不佳的，因为测试效果比较好。”

“为什么？”

“因为正常手指的人指尖的感觉很迟钝，测试数据一团糟。”

“那为什么会有我？”黄轩指着自己问道。

“这个我也很奇怪？我看你也挺正常的。”

“其实我……”黄轩刚想说些什么，外面传来声音，“073号黄轩，到你了。”

“我们走吧，我带路，要去好几个地方。”

上午测试的东西黄轩都觉得好奇怪：让黄轩把手指放在冰水里问冷的还是热的，然后一些乱七八糟没见过的材料，问滑不滑，问软还是硬。然后指头套了个夹子一样的东西，让黄轩弯曲手指，伸直手指，单独完全其他手指，单独伸开其他手指，黄轩发现自己想要单独弯曲食指而不影响其他指头还真难。

然而，进入第二个测试大类的时候，黄轩终于开始感受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把你的食指放在那个红色发光的凹槽中。然后听我们的指令……”

黄轩把手指按了上去，突然感觉自己的指尖好像和什么东西粘滞在了一起，吓得赶快抬了起来，结果根本没有粘住任何东西，那刚才是什么感觉？

“抓紧时间，手指放上去！”后方最左边说话的男的语气有些强硬。

黄轩就又把手指放了上去，粘滞的感觉瞬间袭来，感觉很不舒服，好像手指和其他什么东西长在了一起。突然一个机械手臂伸展并抬了起来，吓了黄轩一条，黄轩仔细一看，这个手臂上的控制线好像和自己这个手指触摸的凹槽都连着同一个方形的控制器，黄轩突然想起昨晚看到的那个少女，不过眼前这个手臂粗糙很多，就这么开了个小差，机械手臂又垂了下来，恩，怎么回事？是意念控制吗？“手臂——起……”黄轩心中暗暗较劲，手臂屁反应都没有。哈？原来不是意念控制。

而此时，远处一群测试人员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是看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吗？

此时，传来声音：“073号，刚才控制手臂抬起你可以再重现一次吗？”

喂，诸位科学家，我也不知道刚怎么就抬起了呀，难道是意念不够，黄轩开始心中默念：“手臂——起，起，起……”，纹丝不动。

“073号，那还是听我们指令，尝试绷直你的手指。”

黄轩绷直自己食指，嘿，机械手臂起来了，发现自己越用力，手臂也慢慢抬得越来越高。原来这个东西是力量感应的，我还以为是意念控制，咦，不对啊，我绷直手指，这凹槽受力应该更小，怎么手臂越来越高呢？黄轩这一开小差，手指一放松，手臂也慢慢垂了下来。有意思，黄轩又让手指伸直，手臂又慢慢起来了，这个玩具挺有意思的，黄轩越来越有兴趣了。

“073号，现在弯曲你的食指，但手指不要离开传感器。”

弯曲？黄轩弯了一下，咦，手臂也慢慢抬高了，奇怪，我还以为手臂是模拟手指的行为呢，原来不是的！黄轩用力按了按，手臂并没有明显升高，反而上下晃了几下，有些不稳定。果然手臂高度与用力大小没关系。

“073号，手指放松。”

黄轩深呼吸，放松了下，手臂也慢慢垂了下来。

“073号，手指保持放松。”然后，发号指令的测试人员，拿起了一张纸，开始念了起来，话语不算流畅，“你……用心感受手指的……感觉，是不是像一张蜘蛛网粘在自己的手指上？……，然后，想象蜘蛛网的后面连着一个蜘蛛……然后尝试拉动蜘蛛丝，惊醒后面藏着的蜘蛛……。注意，不是控制关节来拉断，而是指尖的拉动，你应该懂的……？”居然最后出现了疑问的口气。

后面的话语听上去有些亲切，不过，当前状态和压力下，黄轩来不及去想太多，满脑子都是跟着刚才测试人员说的内容。“蜘蛛网？”恩，指尖好像是粘在一个网上，黄轩心开始静下来，慢慢闭上了眼睛去感受，粘滞的感觉开始变得清晰，原来不是手指表面被什么东西黏住了，而是凹槽中似乎自己长出了无数细线，把自己手指和凹槽连在了一起。脑中若隐若现有了画面，就像手臂酥麻时候感受到的神经网路一样，指尖能依稀感受到一些脉络，不是蜘蛛网，更像是一颗大树，密密麻麻不断的分叉延伸，咦，奇怪，顶端末梢的枝条好像全部插在了什么东西里面，然后什么也感受不到了，像是个无底洞，黄轩尝试拉动这些树梢，没什么感觉，又猛地控制这些枝条抽出来。

突然“喔~”的惊呼声把黄轩从刚才的冥想中断，等回过神，看到机械手臂垂了下来。

此时，传来声音：“额……073号，刚才控制手臂抬起你可以再重现一次吗？”

黄轩深呼吸了一下，专注于手指的感觉，能感到和平时手指感觉不一样，手指里面有什么东西和外面东西连着，而且，自己似乎能够控制，就像自己控制脸上每一块肌肉一样。“感受到了，拉！”黄轩控制手指末梢的枝条从无底洞抽出来。突然，前面的机械手臂，像捕获猎物的螳螂一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猛然抬起，紧接着才听到机械手臂伸展的吱吱声。

前方一排测试人员显得很兴奋，来回不断交流窃窃私语。

黄轩感觉自己控制愈发熟练，虽然没多少具体的实感，当自己尝试控制手中隐隐感受到的树杈的时候，手臂抬起，放开控制，手臂就放下，控制，抬起，放开，放下。而自己的手指放在凹槽中，纹丝不动。在别来看来，就像是意念在控制。

神奇！黄轩心中惊呼。